落然天机

活着。

【尊礼】此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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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阁下的品味真是清奇。”宗像礼司舒服地喝了一口抹茶奶盖,看着吸草莓牛奶的周防尊。

  周末的大好时光,两人约在校附近的奶茶店内刷题。

  “哼……宗像你这种无趣的人怎能会明白草莓牛奶的美味。”周防尊倒是毫不在意,他叼住吸管深吸了一口——真爽啊,“像抹茶奶盖那样的东西,刮油伤胃容易发胖。”

  不过话语刚落周防尊就自知自己说错话了。像宗像礼司的体型,再长胖个十斤旁人也至多说一句匀称。

  “阁下是以为我是那种过分在意体重的人?”宗像礼司挑了挑眉,手上还是那只昂贵的自动铅笔。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吃得也不多还缺乏锻练整日死宅着学习的人,想要胖也胖不起来啊。

  “哦呀你这道题都做成了?看来草莓牛奶是有提升智力的功效吗?”宗像礼司抿了一口抹茶奶盖,偏着头看周防尊的练习册。

周防尊像小孩子一样赶紧用左手把练习册捂住:“你是想试试吗?”随后,右手把草莓牛奶推到了宗像礼司身前。

  “哦呀,试就试。”宗像礼司没有客气。虽然周防尊同学在高一阶段和他几乎毫无交集——周防尊同学在高一阶段和教室都没多少交集。男孩子之间熟络得快,尤其是那种即能以成绩相拼对比竞争,又能勾肩搭背一起逃课打游戏交流感情的。

  那位高高在上的学生会主席大人——宗像礼司自然凭借精彩绝伦的演讲和无可挑剔的履历顺利当选,真的喝了刚刚不良头子喝过的草莓牛奶。“食品添加剂的味道……”宗像礼司颇为遗憾地感慨。

  那道题他看出来一些眉目了,于是放下牛奶去写题。

  “还说没有。食品添加剂明明带给了你灵感。”周防尊取笑眼前人。

  等等,刚才……他们算是间接接吻了?

  宗像礼司写题的手一歪,漂亮潇洒的笔迹多了道画风不和的长痕。

  “周防,修正带。”宗像礼司下意识喊了一声。在突如其来的灵感诞生时,稍微一点点偏差都有可能使好不容易的思路落空。

  他倒是忘了,对面的周防尊也在写题,还是竞赛级难题。

  周防尊从这打断了他思路的声音里抬头。奇怪啊,以前他写题时谁敢打断,他的脾气可不好。

  想来是最近和宗像礼司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自己的性子也不那么暴躁了。

  奶茶店小小的桌子上已经铺满了他们的练习册、草稿纸、尺、笔,一时竟找不到修正带被埋在了哪个犄角旮旯。在这个其余人都举着手机联机开黑的奶茶店里也是颇为奇特了。

  周防尊终于在一沓被装订成本的草稿纸下发现了修正带的“残骸”。两个男人又不是强迫症——也分明因为宗像礼司沉醉在题海里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不然那该是要怎样地发怒。

  “给。”把手中的修正带抛出二次函数图像一般完美的曲线,这卷12米长的属于宗像礼司。周防尊盘算着该去买一卷新的了,宗像礼司本来用修正带的速度还算正常,但自打和他开始拼解题速度起,他解得也越来越随性,所以修正带的使用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多谢。”宗像礼司在错误痕迹上划上长长的白条,换了支签字笔飞快书写。

  周防尊单手托腮看着宗像礼司写。不得不说,尽管他手上的速度很快,但是字一点也没有写飞。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笔上,却又牢牢控制着笔,一时让周防尊移不开眼。

  所以当宗像礼司终于抬起头的时候,周防尊的眼睛还是没有移开。

  “你怎么了?我手上的茧又厚了?”发现周防尊似乎在看自己的手,宗像礼司感觉看了看右手,“是又变厚了……高二的作业真多。”他开始自说自话。

  “宗像。”待到他那自顾自的念叨消停以后,周防尊才开口。明明讲的是些很无聊况且众所周知的小事,周防尊却觉得愿意就这样永远地听他念叨下去。

  “怎么了?”周防尊的眼神看得宗像礼司不禁一阵心慌。他意识到自己的脸应该在发烫——可恶竟然无法控制和停止。

  “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学校?”这倒是周防尊奇怪很久的问题了。按理说宗像礼司的成绩可以上指数高中了,偏偏却要来这个挂着省重点实际一年也出不了几个清华北大的老高中。

  “原因大概有很多了……”宗像礼司开始回忆。前到母亲外祖母都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后到和同学打赌不是市状元就不去指数高中。

  尤其是听着和同学打赌那段,周防尊感觉自己对宗像礼司的印象改变了很多。是了——周防尊脸上又一次露出玩味的笑,从那次赌题他娴熟地说出要赌注的时候,自己就该料到他也是一个惯犯了。

  宗像礼司当然没有说自己也想看看传说中从省篮球队队退下来的学霸。

  “那么你呢?又是体特招成绩又那么好,怎么不去指数?”宗像礼司盖上笔盖,收拾桌面上的凌乱。

  “初中这里初中部读的……签了不平等条约呗。”周防尊倒是没有避讳这些话。

  这个高中的黑幕宗像礼司隐隐约约听说过,但介于教得也不错他也没有细听。听说初中部考得好要在初三上提前录取签约。

  签了约就要读这个学校宗像礼司并不意外。提前一学期确定不用再为中考担心的确对状态帮助很大,也会轻松很多。只是据说初中部是只要考好了就要强制签约,否则剩下学期“放养”和班主任降工资任选其一。

  “他们要降迦具都玄示的薪水。迦具都说拼着降薪也要把我送到指数去,我不适合这里的高中部。”周防尊又吸了一口草莓牛奶。宗像礼司疑心这草莓牛奶是不是太多了点,怎么周防尊还没有喝完啊。

  “我没让。”周防尊继续说,“那个时候他和羽张迅的竞争到了关键阶段,不能没有经费。”

  宗像礼司沉默了。不良看似和他们格格不入,若不是周防尊也是个学霸,他们之间不可能有这样的交际。他生活在象牙塔里惯了,接触的学生会也是光明磊落的,活得近乎一尘不染。周防尊却跌跌撞撞地闯进他的心里,他有各种不好的习惯,却带着那种独有的江湖义气。

  诚然他和羽张迅的关系也不错。但仅仅只是师生而已了,毕业后看望了几次羽张迅,也就是礼貌地问候。像迦具都玄示和周防尊那样“我教的学校坑你我要把你送出去”那样哥们情怀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若是他当日站在周防尊的位置上,迦具都玄示换成羽张迅,他会默默接受好意,然后在日后加倍报答。

  他们始终是不一样的人。宗像礼司莫名悲情了。

  “啧,你不会在为我不值吧?”周防尊的声音把宗像礼司从思绪中打断,“这里挺好的,指数会让你随便逃课吗?”

  指数会让我遇到你吗?

  两人的心里同时默念着。

  宗像礼司突然庆幸了自己信守和那个同学的赌约,他来到一所不那么厉害的学校,却遇到了一个那么厉害,相识能足以庆幸一生的挚友。

  他们始终是不一样的人,但是因为不一样,所以他们相辅相成。

  他们就那样彼此有彼此的差异,然后并肩同行在此间。

  “这之后你可能看到我的时间会变少了。”周防尊终于喝完了那盒草莓牛奶,摇了摇空盒子扔进桌子下面的垃圾桶,“我决定去竞赛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学校没有竞赛。”宗像礼司一阵无语,这所百年老校在十年前突然宣布退出竞赛后再没有宣布复出。

  “我知道,我自己去。”周防尊欣赏宗像礼司错愕的神情,“我的宗像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天才,能把所有科目都学得面面俱到。”

  周防尊是学霸,仅限数理化的那种。他语文英语这两个科目有些困难,所以才勉勉强强进前十。这样的成绩名校也就够了,可无论是周防尊还是宗像礼司,他们的目标都不止名校。

  “加油。”宗像礼司也不多说了,举起抹茶奶盖的玻璃杯碰了碰周防尊的手——谁让他刚刚喝完了草莓牛奶,“这个时间继续下去你能冲冬令营。”

  他相信他。尽管竞赛不是相信和努力就足够,但是宗像礼司知道,周防尊可以。

  他们一直逗留到十八点三十学校即将周考的晚自习开始,然后宗像礼司飞奔着去上晚自习,周防尊慢吞吞地回家刷题。

  这并不意外,周考周防尊缺席是传统了。晚上考的考试他都不会来,反正高考也不会在晚上。

  当新的一周开始,老师突然没有见到周防尊时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一个月周防尊的行为简直反常了,弄得他们老师都有些害怕。

  周防尊通过QQ给宗像礼司留言,宗像礼司则在下晚自习和早上起来的时间回复。有时周防尊给宗像礼司分享他刷到的好题,宗像礼司往往奋战到半夜,听着周防尊QQ电话里懒懒散散的声音讲解思路才感慨一下自己只适合考试不适合竞赛。有时宗像礼司给周防尊说些新讲到的知识点——仅限周防尊决定去竞赛的数学,虽然常常被周防尊怼一句“毫无作用我早就会了”。

  迦具都玄示听说周防尊以个人名义竞赛后决定不收一分钱去辅导周防尊。周防尊语音向宗像礼司吐槽明明他也辞职了没有得到一点好处,况且他一个教初中数学的能有什么用——后面的话宗像礼司没有听清,被迦具都玄示大声的怒吼盖过了。

  时间就那样过去。

  有时宗像礼司在感慨自己突然就变成了那样,什么都愿意给另外一个人分享。在挑灯夜读到很晚的夜里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满足地笑——那才是他所期待的高中生活啊。忙碌得像条狗,在半夜收到消息时却很开心。

  一个人拼搏的青春太虚幻,总觉得要和另外一人分享才真实。

  宗像礼司在高二的暑假收到一条信息,署名熟悉到不具——“你喜欢清华还是北大?”

  他看到消息是在半夜——学校在高二暑假安排了补习。赶紧手忙脚乱地打电话过去,接通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防尊显然是熟睡中被吵醒,他的第一声低哼听起来有些愠怒“哼……宗像,我在清华等你。”

  听上去是“放学别走校门口”般收保护费的语气,宗像礼司却知道那是周防尊独有的温柔。

  我可不想辜负你啊,周防。

 
  第二年九月二日的火车站。

  周防尊懒懒散散地站在站台那里等人。背后突然感到一丝触感。转身,才发现是那个他高中阶段里最熟悉最重要的人。

  “学长,请问清华大学怎么走。”宗像礼司的声音他一直听着的,没怎么大的变化。但是宗像礼司的确长高了——估计也是一米八五的个儿,和他一样高,因为偏瘦的原因看上去还更高。

  “学弟,一个人瞎晃不行。让学长带你。”周防尊轻笑。

  他们乘车到了清华门口,然后又慢慢悠悠地逛到了旧校门那里。

  “周防尊学长,我有话对你说。”宗像礼司还是那故作正经的样子。

  “宗像礼司学弟……有的话还是学长先说吧。”周防尊突然觉得两人就差两个月不到,却在这里互相扯“学长学弟”很好笑。

  “我喜欢你。”

  声音是两个人同时发出的。

  在那个旧校门前,他们的双唇触碰在一起。

  “咳咳,周防我还未成年。”到底还是宗像礼司矜持着先挣脱了。

  “没关系,我成年了。你……还有一个月而已。”周防尊眯起眼睛。

  他们相逢相识相恋在此间。

  而这此间的时间,将要被拉到无限延长。

  继续到他们遥远的未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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